震惊惶恐的时候,反而已经没什么力气了,世子夫人被嬷嬷搀扶着坐在了边上的玫瑰椅里,整个人有些蔫蔫儿的。
徐兆海也问女儿:“小游,你是个聪明的孩子,最知道你父亲母亲的心,今天这事儿,到底是个什么缘故,您跟父亲实话实说。”
徐游深吸了一口气,想了想抿着唇垂下头:“我是看见丰乐楼开业,朱元却还急匆匆的带着一群人鬼鬼祟祟的出门走了,觉得有些奇怪,所以才让刘旺跟上去看看是怎么回事的,只是存了一二分看戏的心思……”
她捧着胸口有些气急:“先是哥哥,而后是我,这件事分明是有人冲着我们家里来的,而且很明显完全是针对我们!现在看来,应当是朱元在报复我们!”
报复?!
徐兆海冷笑了一声,简直觉得自己听见了莫大的笑话。
朱元算是个什么玩意儿?说的不好听一点,那就是太后的一条狗,如今大家是看着她背后有了主人,所以才容忍她几分,她不夹着尾巴做人也就算了,竟然还敢报复?!
报复什么?!
报复之前在卫家的事?那就更是笑话了!
世子夫人一提起儿子的事情来就觉得胸口刺痛,呼吸困难,挣扎着看了丈夫一眼,便厉声道:“世子!这个朱元简直是欺人太甚,今天这事儿说不得就真的是她做的!她这个贱人心狠手辣,京城这么多人凡是得罪过她的就没被她算计过的,现在更是找上我们了,简直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,欺人太甚|!”
不必世子夫人说什么,徐兆海早已经在心里狠狠地下了决定了。
今天朱元这做法,摆明了就是来打他们英国公府的脸的,不管儿子的事跟她有关还是无关,反正女儿的事情却肯定跟她脱不了关系,他今天就非得一招弄死这个死丫头。
她从前能那么顺利,不过是因为她不要脸,而她对付的那些人却全都自恃脸面,不肯纡尊降贵跟一个小丫头见识罢了,这一会他就会让她知道,什么叫做真正的公侯之怒!
徐兆海气冲冲的到了前头花厅,一眼便看见了前来的顺天府的推官,立即便恼怒的道:“你们当我们这里是什么地方,想来就来?你们当我们公府的姑娘家是什么,现在有了确凿的证据了吗?圣上同意你们抄我们的家了吗?你们顺天府竟然如此胆大妄为,闯到国公府来审问一个千金小姐,你们实在是荒唐至极!”
顺天府这回来的推官也是冷汗涔涔,被徐兆海指着鼻子骂了一通才战战兢兢的为难说:“世子息怒,我们,我们也是奉命办事,今天中午,我们接到人告状,说是有人被掳走,官差们出去找了一圈,结果的确是抓了个人赃并获……”
推官吞了口口水,觉得有些口干舌燥,但是还是尽量坚持着低下了头:“因为是府上的人,所以府尹大人这才差我们前来,也……也就是问一问的意思……”
人赃并获?!
徐兆海更加怒气冲冲:“什么叫做人赃并获!?怎么就人赃并获了,刘旺不过就是一个人,他怎么能掳人?再说,谁都知道他是我们家的下人,谁会做这等吃力不讨好之事,这分明就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!”
推官不着痕迹的后退一步,生怕徐兆海会一脚踹上来,咳嗽了几声才陪着笑脸说:“这……这我们也就只想问姑娘几个问题,还请世子通融通融,若是果真跟姑娘无关,我们哪怕是吃了熊心豹子胆,也不敢败坏姑娘的名声啊。”
通融?
这帮蠢货!
徐兆海厉声道:“什么通融?!别说是我女儿,哪怕是刘旺,他肯定也是遭人陷害!”|
苦果
这帮子人怎么就听不懂人话?按理来说,顺天府的人最是会见风使舵的,现在摆明了就是朱元跟英国公府之间的纷争,这么简单的战队他们都不会吗?
他们要是聪明真的有眼色的,就该回去狠狠地打朱元的板子,治她一个污蔑公府的罪名!
可是现在这帮人竟然还不依不饶。
徐兆海气得恼怒不已,简直想要骂人了。
顺天府的推官弯着腰苦哈哈的冒着冷汗,心里头对于摊上这桩差事无奈的很,但是还是小心翼翼的坚持说:“世子,您也别为难我们这些底下办事的了,今天的事儿闹的很大……”
什么闹的很大?!徐兆海;冷然一笑:“不过就是一条贱命罢了,一个弑父的大逆不道之人的话,你们竟然也奉若圭臬,还找上门来,想要提审我女儿?!”
这……推官忍不住叹了口气,有些为难的笑了一声:“这,朱姑娘的弟弟正好是……是跟王太傅家的小公子在一起,刘旺找错了人,只怕是以为王家那个小公子是朱景先了,竟然王图掐死王家的小公子,此事当场被人看的清清楚楚,王家的下人更是亲自抓住了刘旺……”
徐兆海目瞪口呆。
他就说顺天府最是看人下菜碟了,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朱元就跟英国公府死扛,原来这里头竟然还有这等内情,事关王太傅,乃是顺天府尹的座师大人,也就难怪他这么上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