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“时候不早了,我要赶快离开,晚了宫门就关了,往那边走没错吧?”
“为何你不住宫里?宫里不缺空房。”
“那还用说啊。”一直住在这个鸟笼里,自己还不得疯,这可是这家伙的地盘,就算再怎么肆无忌惮,大不敬的传言自己还是受不了的。这理由梅竹雪自然没说,“六圣楼还需要我打点呢。总不能丢下不管吧,那我走了,就不给你跪安了啊。”
“梅竹雪!”看着她走远的背影,楚景远忍不住突然叫住对方,对于自己的举动连他自己也感到意外,可话已出口便无法收回。
“恩?”
见对方转回头,楚景远收起恍惚表情平淡问道,“明ri你何时进宫?”
“对哈,恩……早上要帮胖子他们打理好,大概快中午才能到吧,好歹午膳时要过来准备的。怎么也要有些存在感才行。”
“那午时你过来这里等朕,记得穿你手里那件衣服。”
“……可以啊。”搞什么,良心发现要将她调到内御膳房了?没那么简单吧,这家伙估计和丞相是一伙的。虽这么想,梅竹雪心里却有别的打算,反正不见面便无法治他的舌头,自然多见面方便些。
点头答应下来,梅竹雪继续向城门走去,身后独留楚景远一人静静站在那里,微风拂过,散发撩拨着脸颊,遮挡去他大半情绪,诉说不出是何感受,只知道春草蔓生后的季节,心竟也跟着蔓延滋长,这心意似要小心翼翼护着才不至于被风轻易吹散。
当楚景远再次回想这夜的对谈时,才发现,其实很早以前,借着巴娥的描绘,他便把这人刻在了心里,即便是那样不堪的形象,只是真正认定这人却是那被他从河里救起时的另一种印象,覆盖了曾经,奇妙无法言喻。
月夜下,临别前,二人心思,南辕北辙,不知所终。
楚景远恍然有这样的感觉,似乎如若不好好看着那女子,她就会凭空消失一般,依如昨夜,即使她身在眼前,却也好像遥远的身影。低头看着手里准备好的东西,窗外香草飘香随风扑鼻,他初次觉得黎明的到来如此让人期待。
房门敲响,舒睿应声走进来,“陛下,该上早朝了。”
“……舒睿,你有没有觉得你快将太监们的事情也揽身上了。”将手中之物塞入袖中,楚景远转回身从窗边走回来,小太监从舒睿身后走过,拿起龙袍为其更衣。
静静站立于门侧,舒睿对于楚景远那听来带有讽刺意味的话语并无多大反应,只低头道,“臣只做自己该做之事,上朝期间的安全是臣负责,自然去上朝这段路也由臣负责。”
叹口气,楚景远摇摇头,“有时朕倒想给你时间,让你随处走走。”
“……臣职责所在,不敢怠慢。”
见多说无益,楚景远放弃对这男子的劝说,只走到他身侧时抬手拍了拍他的肩,“舒睿,朕不希望你因了那约定而束缚于此。”
“……”
男子并不多言,跟在楚景远身后走出房间,芳草飘香处,不解此人愁绪为几何。
而另一边,已经习惯早起的梅竹雪趴在柜台边陷入沉思,阿成跟小秋坐在不远的桌前拄着下巴望着出神的主子讨论着,“阿成,你看主人从昨晚回来就心不在焉的样子,不会是在宫里被人欺负了吧?”
“怎么会,主子那么厉害,只有别人被欺负的份。没看见主子穿那裙子是太后娘娘赏的么。”向来崇拜主子的阿成不认同的说道。
“可是你忘啦,主人已经不是以前的主人了,现在咱可不能保证。”
“我看是你在那瞎想呢,因为主子没带你一起入宫吧。”
“你还不是也一样。”
两人正聊的欢,梅竹雪那边像是想到什么拍着脑门,“就用那个……阿成,小秋,我去皇宫了,店里你们看着点,出什么事……恩,出事去找丞相,他担着。”
阿成同小秋还未来得及答应,就看她一脸兴奋的跑了出去,二人一头雾水的对视,“我说小秋,为何有事找的是丞相不是郡主呢?”
“就是说啊。”
再说梅竹雪跑向皇宫的路上和一辆同向慢行的马车擦身而过,车上正看热闹的巴娥注意到对方,刚想叫住,梅竹雪却早已跑远。
“这丫头怎么那么匆忙……”呵呵,看来让她进宫果然是对的。
“你在说谁呢?”车内坐着另一个俊俏外表的男子问道。
巴娥只是淡笑不语,收回视线,“日后你会认识的,对了,这次来打算住多久?”
“还不确定,看情况吧。只是许久未见景远,可能多住段时日。”
“哦?那或许会让你想走也走不了。”
男子疑惑的回视话中有话的巴娥,却并未多做深思。“哼,本宫做事又怎会受外界左右,倒是你,听说你还同那市井草民有来往,劝你早日断了联系,有失郡主身份。”
“那个嘛,我自有分寸。”端详着身边人的打扮,巴娥笑了笑,期待起梅竹雪见到这人时会有怎样的反应了。